但张可却并不认为这份《知情通知书》有什么作用,每次几乎都不看,他说,“想做试药的人很多,你不做,马上有人顶。”
北京有几十家医院经常试药,而职业试药者有人说有数千人,也有人说有上万人。
“你抽烟吗?”医生问张可。
“不吸。”张可不自觉地握紧双手,他的右手手指发黄。
“喝酒吗?”
“不喝,一点都不喝……”
事实上,张可好烟酒,在朋友中是出了名的。特别是在网吧,他是一根接一根地吸。上完网,通常他会喝上两瓶啤酒,再蒙头大睡。
“你们不要隐瞒,要对自己负责。”医生边说话,边在张可体检表上各项生活习惯后画着对勾。
事实上,张可不但隐瞒了自己嗜好烟酒,他那张紫红色封皮的学生证,也是花了200元托人办的,因为在校大学生容易获得试药机会。用假身份证、假学生证参加试药,在行内已不是秘密。
量完血压后,张可去做心电图。等了十来分钟,快轮到他时,一个男医生扶着一个20岁模样的男孩走了进来。
“借光,借光,这人情况比较紧急。”医生向大家频频点头示意。
“他也是试药的,抗抑郁症的,现在身体反应太激烈了,需要观察。”医生说。
等待做心电图的试药者都看着这男孩,说不出话。
“带头大哥”控制北京试药信息?
据说,北京试药业是由五六个大中介掌握试药信息,他们收取医院的报酬,同时试药者也要交付一定费用给他们。
张可原本是来北京创业的,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,他成为一名职业试药者。
两年前,张可从高一退学,带了一万多元,离开浙江桐庐来到北京,和一些同龄人筹办快递公司。不到半个月,公司关张。迷惘中,张可迷上了网吧。期间,一名网友介绍他走上了试药路。
自从认识文飞后,张可才知道,试药业原来是由不同等级的中介组成的一个网状形态。
文飞是一名中介。他打个电话,就能喊来十几个试药者。毕业于北京一所二流大学的他做试药中介已近两年。他自称自己只能算中介链中的低端。
文飞说,在他上面还有“带头大哥”,也就是试药业的大中介。这些“带头大哥”在多家医院拿下试药代理权后,向文飞这样的小弟,发布试药信息,再由文飞等小中介负责找人。
文飞和其他试药者一致透露,北京试药行业是由五六个这样的“带头大哥”组织而成。经常接近这些“带头大哥”的文飞说,“一般的三甲医院,没有10万元以上的活动费用,是不行的。”
“医院一般不许大中介向下线索要中介费。”文飞说,因为医院会给大中介报酬,每找来一试药者,“带头大哥”可获得数十元。
而事实上,除了医院支付的报酬,“带头大哥”还会向文飞这类的小中介收钱。文飞在向试药者提供信息后,一般收取试药报酬20%的费用,并将其中一半上交给“带头大哥”。
分享到:
上一章: 职业试药师行业监管缺失 造成多重隐患
推荐阅读
资讯文章